當王久良學會用google earth將走過的400多個垃圾場都圈在北京地圖上,人們驚呆了,原來偌大的北京已被垃圾包圍起來。「垃圾圍城」的命題不是危言聳聽,就在王久良的膠卷、記錄片裡。作品獲獎後接踵而來的好處是北京市已決定在2015年以前,投入100億元對垃圾場進行治理。
據新京報報導,王久良走過、拍過的400多個垃圾場,在google earth上連起來,就成了一條黃色的垃圾「七環」。他發現北京的野垃圾場都分佈在五環、六環中間和六環附近;其次,要注意兩個地帶的居民區和村子,周圍一般都會有垃圾場;接著,分析附近的道路,一般垃圾場都有一條小路通著,但路的盡頭卻是死胡同,那一般就是垃圾場的位置;最後,因為鏟車要不斷把新垃圾推到埋好的垃圾上,堆到一塊,所以從地圖上看,垃圾場一般都有衝擊扇的輪廓。
污染超出想像 把他套牢了
在google earth的幫助下,結合實地探訪,他摸透了400多家垃圾場的方位,摩托車的行程也隨之定格在1萬7千多公里,「相當於兩萬五千里長征。」冬天,王久良得頂著寒風伏在摩托車上,到下車時,腳都凍得沒了知覺,鼻子卻因沒戴口罩,嗅到陣陣酸臭。
他懷疑自己的過敏性鼻炎就是這麼落下的,但他並未將鏡頭焦點僅僅對準垃圾場的破敗不堪,他在乎的是垃圾場和周圍環境之間的關係。
於是,人們記住了一幅幅有些超現實意味的膠片:垃圾堆裡,羊吃垃圾,羊倌給羊注射抗生素,而人最後再吃羊肉;被垃圾污染的水畔,有人拍婚紗照,有人生火燒烤。
在他看來,拿出的作品要像刀刃一樣,能改變局勢。
他的作品不通過令人作嘔的細節震撼觀眾,而通過冷靜的宏觀呈現讓觀眾意識到:「我們居住的城市正在被垃圾包圍」。「不是垃圾包圍城市,而是城市包圍垃圾」,而這一切,源於人類無休止的物質慾望。
「兩萬五千里」探訪
王久良36歲,家住朝陽區定福莊。王久良上過三次大學,前兩次都中途退學,30多歲了,才算讀完別人二十三四歲就能拿到的學位。「做不了幾個項目了。」每個專題攝影都要至少一兩年時間,讓他有了一種時間上的緊迫感。
他要「入世」,代價卻是並不固定的收入和一個自由之身。目的地已經不是所謂的藝術作品,「如果照片只是被一幫藝術評論家品頭論足,那等於沒做。」
起初,他上路是為了拷問消費社會和資本生產,而北京周邊垃圾場污染調查只是個引子。
「垃圾圍城」 得以解決
「垃圾圍城」還沒拍完,就拿到了2009年廣東連州國際攝影家年展最好的展位之一。4000張膠片中,最終展出17張,王久良拿到了頗具份量的年度傑出藝術家金獎。媒體的聚光燈,乃至政府層面的回應,接踵而至。據媒體報導,2010年,北京市政府已決定投入100億元對周邊垃圾場進行治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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